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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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

                  序



我的母亲，只要一想到她，那颗即便是空虚落寞的心也会在倾刻间被她填满。爱，语言在它面前显得过于苍白与无力，因为，母爱，就是儿女们悉心深刻的感知，并在其间获得满足与充溢。


虽然，我不止一次想用自己的语言去叙说我的母亲，可是每次，欲言又止。爱我的母亲，却无法用言辞来表达，生怕因为自己的文字浅薄，从而亵渎了母亲对我那深不见底的爱。


我希望用最简练的文字，用最深切的语言，让天下千万个儿女都能感受到母亲那份最纯真的情感。





女儿从很远的地方回来了，行李就如当初她出门时一样简陋。回到了并不是家的家，母亲在推开门的一刹那，望着女儿一脸的憔悴，忍不住老泪纵横。


女儿没有伸开她的双臂拥抱自己的母亲，尽管她心里全是母亲那张满是期待的脸。她觉得很累，见不到母亲时，日思夜念，见到母亲时，内心悲伤依然。因为爱她，却不能用自己的双手为母亲创造一份属于她们母女的幸福与安宁，女儿在内心深处很是自责，从而，她感到身心俱疲。
   

母亲为女儿做了许多她最爱吃的菜，而女儿却因这突然的陌生，就着眼泪下咽。


除了母亲，所有的一切全是陌生，大房子里没有往日里母女相依为命的温馨与苦中作乐的笑声。而那一间被女儿命名为“秋夕斋”的小屋，也被空洞与寂寥所取代。旧日的期盼与欢欣，从此也只能在她们各自的梦里相寻觅了。


女儿从母亲眼里读到的是过多的无奈与心酸，而母亲从女儿表现出来的笑意里更能轻而易举的看透其内心之感伤。母女之间无语的交流，让窗外的三月，雨季更显得很漫长，甚至是阵阵冷风拂面的凄凉。


女儿的境遇就如她当初离家时那样，除了满腹的心事，一样不多，一样也不少。女儿疲惫不堪的身体在母亲收拾洁净舒适的床上休息，就算是在睡梦里，她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此刻母亲一定就坐在她的床沿，静静的守候着她，就如年幼时那样，母亲满心爱怜的哄着孤单的小女儿安静入睡。


一觉醒来，女儿首先看到的就是面前的桌上放着两个很大的红苹果。眼泪滴落在薄被上，这是她最爱的颜色，也是她一直以来最爱的薄被。女儿的哭泣从来都是无声的，自打她知道她的哭泣会让母亲更加心痛起，就已经学会了默默忍受，悄然泪流。


她重新审视母亲为她带来的这个家，那一刻，母亲与继父都不在，想必母亲又为她准备新的感动去了吧。


女儿仔细把这一片静寂的房子看了个遍，无论哪一处，也没有她的“小蜗牛居”感受亲切。于是，她孤独的灵魂在脑子里拼命怀念那充斥着墨香的小居，那里留有她们母女太多快乐的记忆，怎能轻易抹去。


踱步去母亲的卧室时，女儿一下子愣住了，双眼停留在母亲做手工的小篮里。小篮里一张旧报纸里包着一捧干瘪花生，女儿拿起里面一颗早已不能再吃的花生，泪如雨下。这些花生是她离家的前一天亲手煮给母亲吃的，不用想，母亲肯定一颗没吃，一颗也没丢，全部晾晒干了。


女儿把那包花生紧紧捧在怀里，哭不出来。可是她明白，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母亲！


母亲回来了，女儿正在努力啃苹果，她把苹果轻轻放在母亲嘴边，母亲深深咬了一口，带着笑容咀嚼这由来已久的幸福滋味。她手里拿着剩下的红苹果，掂起脚尖微笑着对母亲说：妈，我喜欢红苹果！


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说完，把女儿揽进温暖的怀里，女儿紧拥着母亲早已不再坚实的背，听母亲哭泣地诉说着对她无尽的思念，她觉得自己象一颗渺小的血液，总是涌动于母亲那鲜活的生命里。


或许，女儿原本就是母亲生命中最响亮的音符，只是她只有在亲情鸣奏下，才能演绎出世间最优美的绝唱！


                              
                                     秋练 07-4-15-11：11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