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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作赏析] 纪伯伦《沙与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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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18 19:01: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湖北襄阳
纪伯伦《沙与沫》

我永远走在这海岸上,在沙与沫之间
潮水涨起抹去我的足迹
海风吹走了泡沫
但永恒的是海与岸
曾经我的手中满是迷雾
我展开手时,迷雾是一条虫
我的手握了又展,看到的是一只鸟
我再次将手握了又展,空空之中伫立着一人,满面愁容,昂首向天
再一次,我握紧了手,张开却一无所有,只剩下迷雾
但,我听到了一首歌,温柔无比
就在昨天,我还以为我只是碎屑一片,颤抖在生命的苍穹之中,毫无节奏
而今我已明白,我就是苍穹,生命全然是律动的碎片,就在我之中
他们醒来时对我说:“你和你存在的世界,只是沙粒,在无边之岸,无涯之海。”
在睡梦中我对他们说:“我正是无涯之海,世上万物只不过是我岸上的万千沙粒。”
独独一次,我被迫沉默了。“你是谁?”那时一个人这样问我。
上帝的第一个念头是天使。
上帝的第一个词语是人。
在大海和林间的风带给我们语言之前的千万年中,我们只是一群生物,飘荡着,徘徊着,寻求着。
而今,仅用昨日之声,我们怎样才能描述我们心中的远古时光呢?
斯蒂芬斯只说过一次话,斯蒂芬斯说:“一粒沙是一个沙漠,一个沙漠是一粒沙。现在就让我们再次沉默吧。”
我听到了斯蒂芬斯的话,却不懂得。
我长久地躺在埃及的尘埃中,沉默着,忘了季节。
直到太阳给我新生,我起身行走,沿着尼罗河之岸。和白昼一起歌唱,和黑夜一起做梦。如今太阳又用千万只脚把我践踏,我将再次躺在埃及的尘埃中。
但,请看吧,一个奇迹,一个谜。
将我凝聚的太阳无法将我驱散。
依然伫立是我,稳稳地行走,沿着尼罗河之岸。
回忆是一种相见。
忘却是一种自由。
我们按照太阳无穷的运动感知时间,他们依靠口袋里小小的仪器测量时间。
告诉我,我们如何相遇于同时同地?
在一个从银河之窗俯瞰的人眼中,宇宙不是地球和太阳之间的宇宙。
人性是一条光河,在不朽之前向着不朽流淌。
来往于上界的精灵们,难道不羡慕人世间的痛苦?
在去往圣城的路上,我遇到另一个朝圣者,便问他:“这真的是去往圣城的路吗?”
他说:“跟着我,再过一个昼夜你将到达圣城。”
我跟着他,走了许多昼夜,然而我们并未抵达圣城。
而让我惊讶的是,他带我误入迷路,并迁怒于我。
神啊,就让我做狮子的猎物吧,不然就让兔子成为我的俘食。
除了黑夜之路,无人能抵达黎明。
我的房子对我说:“不要离开我,这里住着你的过去。”
道路对我说:“来吧,跟着我,我正是你的未来。”
我对我的房子和道路说:“我既无过去,也无未来。若我停留,停留里有我的前行。若我前行,前行里有我的停留。唯有爱和死才能改变一切。”
那些沉睡者,羽毛上之梦并不比泥土上之梦更美,我又怎能对生命的公正丧失信仰?
奇怪了,向往必然的愉悦正是我痛苦的一部分。
曾有七次我鄙视我的灵魂:
第一次,当我看到她可以升迁却退让时。
第二次,当我看到她在瘸者面前跛足前行时。
第三次,当她处在难易之间而选择了易时。
第四次,当她犯了错,却安慰自己说别人也会犯错时。
第五次,当她因为懦弱而忍耐,却自认为坚忍时。
第六次,当她鄙视一张人面的丑陋,却不知道那正是自己面具的一张时。
第七次,当她唱着颂歌并自以为是一种美德时。
何为绝对的真理我一无所知。但面对自己的无知我是谦卑的,这里面有我的荣光和奖赏。
有一段时空就在人的幻想与成就之间,唯有渴望才能使其穿越。
天堂就在那里,在那扇门后,在紧邻的房间里,但我却丢失了钥匙。
或许,我只是将它放错了位置。
你是盲人,而我又聋又哑,那就让我们握着手相知吧。
人的意义不在于他得到什么,而在于他渴望得到什么。
我们之中有人如墨,有人如纸。
若非有人如墨黑,他人就将成为哑巴。
若非有人如纸白,他人就将成为盲人。
给我一只耳朵,我会给你一种声音。
我们的思绪是一块海绵,我们的心怀是一条水流。我们大多宁肯啜饮而不愿奔涌,这不奇怪吗?
当你渴望无名的祝福,心怀莫名的悲伤,你便真的与万物同生,你便上升,向着更高的自我。
当一个人沉醉于幻象,他必将把他迷朦的神情视为真正的美酒。
你畅饮是为了醉,我喝酒是为了从另一种酒中醒来。
酒杯空空之时,我让自己消退于它的空空。酒杯半满之时,我却怨恨它的半满。
人的真实,不在于他向你展示的,而在于他没有向你展示的。
因而,如果你想懂他,别听他所说出的,而要听他没有说出的。
我所说的一半毫无意义,但我说出来,为的是你能领会另一半。
幽默感即均衡感。
当人们称赞我冗言的过错,责怪我沉默的美德时,我的孤独之感油然而生。
当生命无法找到一个歌者歌唱自己的心灵时,她就会诞生一个哲人来说出自己的思绪。
真理总是被领会,有时才被说出的。
真实的自我沉默不语,后天的自我却喋喋不休。
我的生命之声不能抵达你的生命之耳。但是,让我们交谈吧,以免彼此孤独。
两个女人交谈时,什么也没说出。一个女人独语时,却揭示了生命的全部。
青蛙的叫声也许比牛更响亮,但它们却不能拉动田中的犁耕,不能转动酒坊里的碾磨,青蛙的皮张也无法制成靴子。
唯有哑巴才嫉妒健谈之人。
如果冬天说“春天在我心中”,谁会相信它的话?
每一粒种子都是一种渴。
倘若你真的睁开眼睛去看,你将在所有的影象中看到你的影象。
倘若你真的打开耳朵去听,你将在所有的声音里听到你的声音。
真理需要我们两个人共同发现:一人叙述,一人领悟。
尽管语言的波涛永远缠绕着我们,但我们内心深处永远无声。
太多的教条如同窗格,我们透过它看到真理,但它却把我们和真理隔开。
我们来玩捉迷藏吧,倘若你藏到我的心里,就不难寻到你。
倘若你藏到自己的甲壳里,就没人能寻到你。
一个女人可能用微笑遮住自己的脸。
多么高贵啊,一颗悲伤的心,却能与欢乐的心共同唱一首欢乐的歌。
想了解女人,剖析天才,或者想解答沉默的奥秘的人,就是那个能从美梦中醒来,坐到早餐桌前的人。
我将与一切行走的人一起行走。我不愿安然站立,观看队伍从眼前晃过。
对于服侍你的人,你欠下的远非金子。将你的心给他,不然就服侍他。
不,我们不曾活在空洞之中,他们不是已经造就了我们的骨骼之塔吗?
让我们别再斤斤计较了。诗人之心以及蝎子之尾,升腾于荣光里,来自同一片土地。
每一条毒龙都会诞生一个屠龙的圣 · 乔治。
树是大地写在天空的诗,我们把树砍倒,变为纸张来记录我们的空虚。
如若你爱写( 唯有圣人才知道你为何爱 ),你必得有知识、艺术和音乐——语言的音韵知识,朴实无华的艺术和热爱读者的魔力。
他们将笔浸在我们心里,以为获得了灵感。
如若一棵树能写出自传,那必将无异于一部种族的历史。
如果我可以在作诗的能力和诗篇未作的入迷之间选择,我将选择入迷。入迷是更好的诗歌。
然而你和我所有的邻居一致认定,我总是作出错误的选择。
诗歌不是一种表达出来的见解。它是一首歌,从流血的伤口或微笑的嘴边升起。
语言是永恒的。你应当说出或写下它们,获知它们的永恒。
诗人是一个落魄的帝王,坐在宫殿的灰烬中,想造出一个图腾,出于残灰。
诗歌是许许多多的欢乐、痛苦和惊奇,交融于所有的词汇。
诗人心灵之歌的溯源必将是一场空。
曾经我对一个诗人说:“直到你死,我们才会懂得你的价值。”
他答道:“是的,死亡永远是一个启示者,如果你真想懂得我的价值,那便是:我所怀想的多于舌头之音,我所希冀的多于手中之物。  
如果你歌唱美,即使孤身处于荒漠中心,你也能拥有聆听者。
诗歌是陶醉心灵的智慧。
智慧是心灵唱出的诗歌。
如果我们能令一个人的心灵陶醉,并在他的心中歌唱,那他定然活在了神的庇护中。
灵感总在歌唱,灵感从不辩解。
我们经常给孩子唱催眠曲,以便让自己入睡。
我们所有的言语,都是碎屑,脱落于心灵的盛宴。
思想总是诗歌的绊脚石。
伟大的歌者能唱出我们的沉默。
如果你口中满是食物,你如何能够歌唱?
如果你手里满握金子,你怎能举手祈福?
他们说夜莺唱出恋歌时,用荆棘刺穿自己的胸膛。
我们全都如是。不然我们又怎能歌唱?
天才只是知更鸟的一支歌,在迟来的春天之初。
即使那高高飞翔的灵魂,也无法脱离身体之需。
疯人是一个音乐家,并不比你我逊色,只是他所弹奏的乐器微微走调。
母亲心中默默的歌谣,在孩子的双唇间响起。
没有长久不润的渴望。
我与另一个我从未完全统一过。事物的本质似乎横亘在我们之间。
另一个你总在为你难过。另一个你因悲伤而成长。因而一切都是好。
除非灵魂沉睡,躯体失调,灵魂和躯体之间才会没有纷争。
当你抵达生命之心,你将发现万物之美,即使在看不见美的眼睛里。
活着只为发现美,其他一切只是一种等待。
撒下一粒种子,大地会给你一朵花。向着天空梦你所梦,天空会带来你所爱。
魔鬼死于你诞生之日。
你无须穿越地狱就能遇见天使。
许多女人能借得男人之心,但极少女人能够拥有它。
如果你希望拥有,千万别奢求。
当一个男人的手触摸到一个女人的手时,他们双双触摸到了永恒之心。
爱是爱人之间的面纱。
每个男人都爱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想象之物,一个尚未出生。
男人如果不能原谅女人的小小过错,就永远不能欣赏女人的伟大美德。
爱如果不能日日自新,终将变成习惯,直至沦为奴隶。
恋人拥抱的是彼此之间的事物而非彼此。
爱情和猜疑永不交谈。
爱是光之字,被光之手写在光之纸上。
友谊永远是甜蜜的责任而非机会。
如果你不是在各种境况下了解你的朋友,你将永远无法了解他。
你最华丽的衣衫是他人编织的。
你最可口的饭菜是你在他人的餐桌上所吃的。
你最舒适的床铺就在他人的房屋里。
现在告诉我,你又如何能脱离于他人?
除非你的心志不再居于数字中,我的心灵不再活在云雾里,否则你的心志和我的心灵将永不
相通。
除非语言减至七个字,否则我们将永远不能懂得彼此。
除非我的心已经破碎,否则又如何能将它打开?
只有大悲大喜才能揭示真理。
如果你期望被揭露,就必须在阳光中赤裸而舞,不然就背起你的十字架吧。
倘若大自然听到了我们的满足之语,河流将不再追求大海,冬天将不再变为春天。倘若她听到了我们的俭约之说,我们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呼吸到这空气?
背对太阳时,你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你是自由的,面对白天的太阳,黑夜的星辰。
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辰,你也是自由的。
甚至你闭起双眼面对一切时,你仍然是自由的。
但是你是你所爱之人的奴隶,因为你爱他。
你也是爱你的人的奴隶,因为他爱你。
我们都是圣殿门前的乞丐,当王进出殿门时,分赏他的恩赐。
然而我们彼此妒忌,这是对王的另一种轻视。
你不可食之过甚。食粮的另一半属于他人,并且还得留下一点,以待意外之客。
如若不是为了接待你的客人,所有的房屋都是坟墓。
热情的狼对天真的羊说:“能否荣幸邀请你光临寒舍?”
羊答道:“如果贵府不是在你的肚子里,能拜访贵府将不胜荣幸。”
我在门口拦住我的客人说:“进门时不必将脚擦净,出门时再擦吧。”
慷慨并非把我比你更需要的东西给我,而是把你比我更需要的东西给我。
你的确是慈悲为怀。你施与,并在施与时别过拜脸去,以免看到受施者羞涩。
最富有的人与最贫穷的人之间的不同,不过是一天的饥饿和一个钟头的干渴。
我们常常借明日之债来尝还昨日之债。
天使和魔鬼都造访过我,但我摆脱了他们。
天使降临时,我祈愿旧日之愿,他厌倦了。
魔鬼现身时,我再犯旧日之罪,他走开了。
这毕竟不是一座糟糕的牢狱,只是我不喜欢我的囚房与隔壁囚房之间的这堵墙。
但我保证我并非想指责守狱人和造狱人。  
那些你向他们索要鱼而给了你毒蛇的人,也许除了毒蛇之外无物可施。这对于他们而言,可谓之慷慨了。
欺骗有时得逞,然而始终是自杀。
如果你能宽恕不曾杀人的杀人犯,不曾偷窃的小偷,不曾骗人的骗子,你真正是一个宽容之人。
谁能伸手指出善恶交界之线,谁就能摸到神的圣袍之边。
如果你的心是一座火山,又怎能期待花儿绽放在你的手中?
多么奇怪的自欺欺人!有时候我宁愿受屈受骗,好让我嘲笑那些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受屈受骗了的人。
我该说些什么呢,对于一个扮演被追求者的追求者?
让在你衣服上擦净双手的人拿走你的衣服吧。他可能还需要它,而你必定不再需要它。
遗憾,钱币兑换者无法做一个好园丁。
请不要用你后天的美德来粉饰你先天的缺陷。我宁愿拥有缺陷,它们像是我自己所有。
我常常把未犯之罪归加于自身,以便他人在我面前感觉舒服。
甚至生命的面具,也是难解之谜的面具。
你可能裁定别人,依靠的却仅仅是你自己的见识。
现在告诉我,我们之中,谁有罪?谁无罪?
真正正直的人们是那些感到你的罪之一半是他们之罪的人。
唯有白痴和天才打破了人为的定律,他们最接近上帝之心。
唯有在被追赶的时候,你才能真正地奔跑。
我没有敌人,噢,上帝,如果一定得有,就让他成为我的匹敌吧,也许唯有真理才能成为胜者。
你和你的敌人会彼此友爱,当你们都死去时。
人可能会因自卫而自杀。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因为太能爱人,太惹人爱而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奇怪的是,昨天我遇见过他三次。
第一次,他恳求警察不要把妓女送进监牢;第二次,他在和一个流氓喝酒;第三次,他在教堂里和一个执事人打斗。
如果他们所说的善恶皆真,那我的生命就是一次长久的罪。
怜悯只是公正的一半。
唯一对我不公正的人,就是那个我曾对他的兄弟不公正的人。
当你看到一个人被投进监狱时,你应在心中说:“但愿他正在逃离一个更窄的监狱。”
当你看到一个人喝醉时,你应在心中说:“但愿他正在寻求脱身于那些更丑的东西。”
我时常憎恨自卫。但是,如果我能更坚强,我便不会使用这样的武器。
多愚蠢啊这些人,用唇上的微笑来掩饰眼中的憎恨!
只有那些在我之下的人才能妒忌我或憎恨我。
我不曾被妒忌或被憎恨,我不在任何人之上。
只有那些在我之上的人才能称赞我或轻视我。
我不曾被称赞或被轻视,我不在任何人之下。
你对我说:“我不理解你”,对我这是过分的赞扬,对你却是无故的侮辱。
我是何等的吝啬,生活赠我以黄金,我却赠你以白银,并自以为慷慨。
当你抵达生命之心,你将会发现自己并不比罪人崇高,也不比先知卑下。
多么奇怪啊,你同情的是脚步缓慢之人而非思想迟钝之人,是双眼失明之人而非心灵蒙蔽之人。
瘸子更为明智,没有在敌人头上打断自己的拐杖。
多么盲目啊,那个倾其所有来换取你心之人!
生命是一支长长的队伍。走得慢的人退出来了,因为他发现队伍太快。
走得快的人也退出来了,因为他发现队伍太慢。
如果真的存在罪孽,我们中一些人将沿着先祖的足迹重复罪过;另一些人则将因否决我们的孩子而再次犯错。
真正的良人,与公认的恶徒同行。
我们都是囚犯,只不过有些牢房有窗,有些无窗。
多么奇怪啊,我们为自己的罪行辩解,气力远甚于我们为自己的权利奋争。
倘若我们彼此承认罪过,我们将会因缺乏创意而相互嘲讽。
倘若我们彼此展示美德,我们也会因同样的缘由相互取笑。
除非触犯人为的规则,否则个人将在人为的律法之上。除非他既不超越任何人,也不可任何人卑下。
政府是你我之间的协约,而你我却时常犯错。
罪行不是欲望的别名,就是疾病的症状。
还有比过分关注别人的过失更大的过失吗?
如果他人嘲笑你,你可以可怜他;但如果你嘲笑他人,你将永远无法自恕。
如果他人伤害你,你可以忘了它;但如果你伤害别人,你将永远无法释怀。
事实上,他人就是你最敏感的自我所在的另一个载体。
你是多么粗心啊,要求人们用你的双翅飞翔,却不曾给过他们一根羽毛。
曾经有人坐在我的桌前,吃我的面包,喝我的酒,然后离开之时却在嘲笑我。
后来他再度前来要面包要酒,我置之不理,天使就嘲笑我。
憎恨即死亡。谁愿意成为一座坟墓?
被杀者的荣耀在于他不是杀人者。
人性的法庭在它沉默的心里,而永不在它多话的脑海中。
他们认为我疯了,因为我不愿意拿光阴换黄金。
我认为他们疯了,因为他们以为我的光阴有价。
他们在我们面前展示财富,黄金和白银,象牙和黑檀;我们在他们面前展示心灵和精神。
但他们却认为他们是主人,我们是客人。
我宁愿是人们中最渺小的一个,心中有梦以及圆梦的渴望,也不愿成为最伟大的一个,没有梦,没有渴望。
最可怜的人是那些把梦想变为金银之人。
我们全都在攀登心灵欲望的高峰。如若有人偷了你的行囊和钱包却填满自己的行囊和钱包,你应当可怜他。
攀登对他的身躯而言将更为艰难,而重担则将延长他的路程。
如若轻快的你看到他气喘吁吁,帮他一把,这会使你更加敏捷。
你不能依靠自己的见识去判断他人,你的见识是多么浅薄。
我不愿听一个征服者对被一个被征服者大讲道理。
真正自由之人能够坚忍地背负着受缚奴隶的重负。
千年以前,我的邻居对我说道:“我憎恶生命,因为它除了痛苦之外一无所有。”
昨天我路过一片墓地,看到生命在坟墓上跳舞。
自然界的纷争只不过是无序渴望有序。
孤独是一场无声的风暴,吹断我们的枯枝,却将我们的活着之根深深地植入生机盎然的大地那鲜活之心。
我曾对一条小溪说起大海,小溪认为我是彻底的臆想狂。
我也曾对大海说起过小溪,大海认为我是十足的诽谤者。
多么狭隘的见解啊,盛赞蚂蚁的忙碌高于蚱蜢的歌唱。
此处至高的美德,也许在别处最微不足道。
只有沿着直线,深才能达其深,高才能至其高。
只有广阔才能环行。
如果不是我们惯用重量和尺寸来衡量事物,我们将会敬畏萤火虫一如敬畏太阳。
一个没有想像力的科学家,一如屠夫手握钝刀和旧秤。
然而你又当如何,既然我们并非完全的素食者?
当你歌唱时,饥饿之人用他们的肚子聆听。
死亡距离老人并不比距离孩子更近;反之,生命亦然。
如果你必须坦白,就坦白得漂亮些;不然就保持沉默,因为我们的一位邻人正在离去。
但愿人间的葬礼正是天使的婚礼。
一个被忘却的真相也许会死去,然而遗嘱中留下的七千实况,却可作为出葬和造墓之用。
其实我们只是在自言自语,只不过有时声音大些以致别人也能听到。
显而易见的事物往往长久被忽略,直到有人把它们简单地表达。
如果银河不在我心中,我又如何能看到并认识它呢?
除非我是医生之医生,否则他们不会相信我是一个天文学家。
也许,大海给贝壳的定义是珍珠。
也许,时间给煤炭的定义是钻石。
名誉是站立在光线中的激情的影子。
根是一朵花,对名誉不屑一顾。
超越了美,就无所谓宗教和科学。
我所见过的每个伟大之人,品格中都有渺小之处;正是这些渺小之处避免了懒散、疯狂和自杀。
真正伟大之人,既不控制任何人,也不受制于任何人。
我不会因一个人杀了罪犯和先知就认定他是平庸的。
容忍是患了狂傲症的爱。
即便是虫子也会反抗,大象也会屈服,难道这不奇怪吗?
分歧也许是两种思想之间最小的缺口。
我是烈火,也是干柴。我的一部分消耗着我的另一部分。
我们都在寻找圣峰之巅。但如果我们把过去当做一张地图而不是一位向导,我们的路途是否会变短?
当智慧因太过高傲而不会哭泣,太过严肃而不懂欢笑,太过自负而不去寻求他人时,智慧就不再是智慧。
倘若我已用你所知的一切来填满自己,那我还有什么空间来容纳你所不知的一切呢?
我已从健谈者那里学会了沉默,从狭隘者那里学会了宽容,从残忍者那里学会了仁爱。
但奇怪的是,对这些老师我心无感激。
顽固不化之人是全聋的演说家。
发表于 2007-4-19 00:29:1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云南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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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么多,不得不研读一下!
 楼主| 发表于 2007-4-19 09:02:0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北襄阳
纪伯伦的文学是很有创新感的,他是第一个把散文与诗与哲学相结合起来,创造出他自己独特的文风的伟大作家。他是黎巴嫩的先知与哲人,而他的文字在浅显中透视着生活的哲理。值得深看一下的
发表于 2007-4-19 09:25:2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云南昆明
热情的狼对天真的羊说:“能否荣幸邀请你光临寒舍?”

还是以散文为主呀!!!
发表于 2007-4-19 10:11:4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天津
好长
 楼主| 发表于 2007-4-19 10:13:4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北襄阳
原帖由 寒雁东篱畔 于 2007-4-19 10:11 发表
好长


精品——经品

你就慢慢品味其中的美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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