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那一抹寂寞的深蓝。(转)

sintai

我在硕大的北京城中穿梭，看着一些人冷漠的表情。有时，蹲在天安门广场莫名的流泪。在这个北方城市的寒冷中不停地寻找温暖。睡不同的床，身边躺着不同的男人，却不允许他们和我做爱。
    半夜总会在寒冷中醒来，蜷起身体取暖时总会想起那座南方以南的城市，在那个城市里有个女子，她总是告诉我：如果冷，那就蜷起身体，抱着膝盖，自我取暖。
    我对她说过无数句“对不起”。为了一个男人，一段情。可我知，她亦知，这三个字只是为彼此安慰，却从未到达心底最深处。在爱情面前，没有人不是自私的个体。
    我们都是对方的劫数。

一、亲爱，请记住我灿烂的笑容。
    那年国庆，看着她在视频前肆意的流泪。伸出手触摸到的却是冰凉的屏幕。我一句又一句地说：宝贝，不哭，不哭，要哭我陪你一起哭。
    她努力回我一个笑容，却一次又一次以失败告终，而使得眼泪更加泛滥。她说：宝贝，给我十分钟，等我回来给你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我裹紧身上的外套，这是我仅有的一件行李，我在30度的高温里穿着它，坐在这个陌生城市的网吧里，抽烟，目不斜视地看着视频窗口里那张黑色的靠椅。
    她如何呢？一定是躲在洗手间里宣泄，把那些废弃的过往，如同那些眼泪从体内排除。回来，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做到了，那眼中带泪的笑容，至今想起仍令我心悸。她说：宝贝，记住我这灿烂的笑容。我会一直保持下去。她开始跟我说那些过往。他们相识，相恋到分手。她说：我以为我是爱他的，我用以为，刚刚在洗手间发泄时，我才知道，那些仅是以为。她跟我讲那个男人。她说：那个男人说如果不爱那就恨，甚至为了让她恨她而强暴她。她说：突然觉得那个男人很可怜，最终他连她的恨也没得到。
    真的如你所说的走出来了吗？那这些眼泪又代表什么？
    真的，终是明白，不过是寂寞而已，而他只是那时候出现，而且足够的干净。眼泪只是感叹，叹我又要回到寂寞的怀抱中，重新去吸收去习惯寂寞的空气。宝贝，看着我笑，让我们一起笑魇如花，蛊惑众生。
   
二、如果他可以，我宁愿。
    那以后的日子，她仍同以往，在BBS横冲直撞，偶尔写下一些伤感的文字，却在那些文字的最后留下一串笑脸。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个国庆节的夜晚，那场视频。仿佛一切不过是我在这陌生城市中的一个梦。
    我在这个钢铁混凝土堆积的城市，找了份和网络勾结的工作，自己养活自己。无须顾虑太多。偶尔深夜上线。看着那些我所舍弃的疼痛亮着寂寞的颜色。然后继续沉默。
    那个被我称做宝贝的女子，她好象又找到了新的玩具。我在她的博客里看到一个男人的照片和一大段一大段有着那个男子名字的日志。笑着。她真的是个离不开爱的孩子，贪恋着一场场游戏中的温暖。
    她开始不再跟我说寂寞了。她找到了新的话题，在那一句句的话中离不开一个叫BEN的男子。
    她说：宝贝，我想跟他开始一场游戏，可以吗？
    “可以吗？”多可笑的一个问话。当一个女人问出如此问题时，表示她已经准备万劫不复了。
    她说：宝贝，他能令我走出那场输得彻底的游戏吗？
    “他可以令你走出来，同时也会令你输得更惨。”对她说这句话时，我没有告诉她，我已经加了那个男人的Q，而且开始跟他有着更加长段的对话。我告诉自己，我着是想知道他能不能给宝贝她所要的温暖。
    她说：宝贝，告诉我，你对他的看法。
    我告诉她那是个绝望的男人。却忘记告诉她“绝望”二字针对的是别人，而非那男人自己。
    在她义不容辞地投入这场游戏前，我忘记告诉她很多。只因她说：如果他可以，我宁愿。
    “我宁愿”多绝然的三个字，我除了缄默，还能如何？

三、如果你能够令他走出来，我退出。
    情欲是什么？倘若相爱，那么它是双方归零的融合方式，如果不爱，那只为证明自身存在和摆脱寂寞和对方没有干系。
    宝贝带着她的笑容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正对着电脑为自己的去向犹豫不决。安妮宝贝的《清醒纪》三五的特醇烟，曾是我的最爱，却忘记告诉她如今我最爱的是那个QQ号码里时常出现的寂寞头像。
    从认识她以后，自己总是忘记很多事情，不知是不经意还是刻意隐瞒。
    上班时，她坐在网吧上网。下班后，我们窝在宿舍那张上下两层的铁架床上抽烟，聊天。说的最多的还是那个男子，一个叫BEN的男人。
    每次说起那个名字，她总有着期盼的眼神。希望我说点什么，问点什么。可我却是一直沉默。
    那两天的时间，我看着她企盼，希望到最终失望的面孔。她说：他没有时间，我还是回去吧！我忘记说了，那个男人和我在同一个城市，而我们的城市离宝贝生存的城市有着两个钟头的车程。
    看着载她的车消失在转角。她仍没有选择当面说再见就离开。我把自己窝在宝贝给我买的被子里。抽烟，发呆，流泪，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那眼泪的含义是什么。
    在她离开之前，我仍忘记告诉她，我已见过那个男人，甚至跟他上过床，而她还如此之可爱，相信我一切言语，甚至说：我没有办法让他走出来，如果你可以，我愿退出。
    我该为她的纯真扼腕吗？

四、她不是苏良生，我不是尹莲安，他更不是宋沿见。
    一些失去的人，我以为已经消逝。却在不经意间转头发现仍在身边。那些我以为在我生命里消失的人，一个又一个的重新出现，他们对我说：你好吗？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看着那一句又一句温暖的话语，泪流满面。
    选择离开。离开这座没有任何温暖的城市。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茫然的站在街头不知所措。只为当面说再见。终明白，我，他，宝贝。三个都太过相似的自傲。明明有自知却不愿承认，也许是一种逃避的选择。
    再次走进他的房间，蓝色渲染的床单，我想宝贝来时看到的该是这副光景。情欲是什么，终是排解寂寞的工具。
    离开，却忘记自己来是为了跟他说再见。我站在这座城市的寒风中，才知道原来这个城市也有冬天。我告诉宝贝：两个小时后到车站接我。
    两个小时后，我站在宝贝生存的城市，满目的陌生，看着她穿着那件她一直说的大红色外套向我走来，深深的拥抱。
    一路诉说，询问。回到她窝居之地。虽是简陋却有是自身的容身之地，也算温暖。我贪恋着这些温暖，看着她的生活。有时，累了下班回来倒头就睡。有时拖着我的手走十分钟路去网吧上网。更多的时候，我们窝在被子里说着话，讲着生活。
    如果，可世上有太多如果不会实现。如果宝贝不告诉我BEN上来看她，如果没有BEN的存在，我想我不会离开，我想我们可以如此相伴一生。也是幸福。可是那天她带着兴奋的口气说：他说他明天上来。
    我选择逃离，走的如此难堪。许多事情既然隐瞒就无须揭露，这样她继续着她的幸福。我仍是没有选择道别就离开。
    坐在开往武汉的列车上，随着温度的降低，心一点点冻结。现在宝贝该是在他的怀抱中微笑。
    后来，我流窜在一个又一个城市间。整个冬天在不同的温度中度过。在感情没有任何波动时，在MSN上问BEN：当初为何会如此。为何没有个选择？
    他说：她不是苏良生，我不是尹莲安，他更不是宋沿见。
    终究没有人明白：没有谁是谁。书里的苏良生，尹莲安甚至宋沿见都只是作者自己整个性格的分割体而已。只是幻觉。
   
六、带着你的温暖滚远点。
    一年转眼过去。又是冬天，我在这个北方城市的寒冷中想起那座南方城市中的温暖。不经意间在博客中写下的事实却被她看见。
    那天，她在博客中如此写到：带着你的温暖滚远点，以往所说的话全数收回，你的流离再与我无关。
    刹那间，眼眶刺痛。
    BEN也在MSN上质问我：为何还要拿着过往去刺激她？
    终究只是我说抱歉。他们全数回归平静生活。而我仍在那些疼痛中流连忘返。

七、午夜，那一抹寂寞的深蓝。
    2005年末，我在她的博客中看到一张照片，相中女子，笑魇如花。无名指上的反光刺痛了我的眼，终究她没有令BEN走出来，可自己却从那场游戏中脱身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我明白，有些人，有些文字不过是种手段，排解寂寞，寻找寂寞。终是情欲为主，爱情为铺。
    躯体相叠厮磨，呼吸亲密纠缠，是一场存心扮演的戏，一甩水袖，施施然地唱下去，粉墨掩盖所有表情，直到终于剧情丰美，掌声如雷，幕布闭合。鞠躬退场，真相裂出。所有情绪都溃败，面上的粉扑扑地掉下来。
    自己导演的这一出，演员观众都是自己。完美也只是一个人的事。她，他只是使在手中的倒具而已。
原帖来自于网易社区:http://b4.club.163.com/viewArticleByWWW.m?boardId=romnovel&articleId=romnovel_10800c86a896fbc